忘羡现代篇——4
魏无羡悄咪咪出了客房门，环顾一圈。二楼开着门的房间要么是书房，要么是小会客室，还一个门紧闭着，想来就是主卧没跑了，便贴了上去。
“蓝二公子？”
“蓝湛？”
“蓝二少爷？”
“睡了吗？”
“没睡是吧？那我进来了？”
推开一小道门缝，楼道里灯光立刻倾泻而出，刚好打在蓝湛身上。此人睡姿相当内敛安详，只占一侧，躺得周正笔挺，完全不似魏无羡睡相奔放如同一套托马斯全旋，早上起来头脚能掉个方向。
魏无羡全然不顾吊着晃悠的左胳膊，往床上空着的一侧飞身一扑，力度之大差点把另一边的蓝湛抛到地上。
突然惊醒的蓝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保持着极高的修养，语调平平板板道：“何事？”
魏无羡侧身向他，支起头：“蓝湛，我睡不着。”
蓝湛复又合眼：“静心，自会睡着。”
魏无羡往他那边又凑了凑，辩解道：“我平日都不是这个点睡的，你硬要我睡我也是睡不着的。”
蓝湛睁眼开灯，无可奈何道：“你不睡，别人还要睡，你若要折腾，回你自己房间。”
“我不，在你旁边我还有可能睡着。”
蓝湛转头：“当真？”
魏无羡本来也是故意逗他，此刻突然觉得有点底气不足：“……当……真。”
蓝湛起身关门，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抽出搭在床边椅上的睡袍带子，把魏无羡两只脚绑了起来。魏无羡目瞪口呆之时，右手又被一条领带和蓝湛的左手绑到了一起。
蓝湛关灯阖眼，似是满意的呼了一口气。留下魏无羡一脸懵逼的在黑暗中瞪眼挺尸。
今晚几个小时之内巨大的信息量向他涌来。他反反复复回忆了一遍细节，确认刚刚对自己做出如此动作的无论是从相貌还是语气上都是蓝湛本人无疑。但是他的行为举止又令魏无羡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心理。
这不是蓝湛吧？
蓝湛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可能十年过去，人的脾气秉性有变化也是正常的对吧？
这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终于把魏无羡自己说服了。于是安安稳稳闭上眼，等着睡意。
胡思乱想间，记忆就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魏无羡已经被江氏夫妇从福利院领了回来，寄住在江家，同江澄一起在一所贵族中学念书，校董是蓝氏家主蓝启仁，老头古旧刻板，校规极严，禁零食饮料，禁电玩手机，全校上下死气沉沉，毫无活力可言。魏无羡是全校出名的熊，每次家长会江夫人从来不去，都是江董事长前去挨骂，每次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性子顽劣，心浮气躁，无可救药云云。同级的大户人家孩子有很多，其中就有闷葫芦蓝湛。除了上体育课，这孩子就待在教室看书做题。体育课固定活动结束后，大家结伴组队踢球，他也从不参与，自己闷头跑圈，跑到下课。大家都不同他说话，魏无羡除外。
“蓝湛，你自己一个人跑步多没意思，来和我们踢球啊。”
蓝湛头也不抬：“不去。”
于是魏无羡总是故意把球往他那边踢，蓝湛跑到哪，球就跟到哪，偏偏魏无羡脚底下准头好得很，每次都是轻轻碰到蓝湛小腿，不伤人，但步子就乱了，于是不得不捡。次数一多，饶是脾气再好的也急了：“魏无羡！”
江澄远在中场，一看这熊玩意又惹了祸，飞奔过来把他拉走：“你老招他干嘛？”
魏无羡笑道：“我没惹他啊，我想叫他一起来玩。”
江澄恼道：“他才不屑和你玩，小心玩过火他告诉蓝启仁那老头，父亲挨骂，你回家又要吃一顿打！”
魏无羡笑嘻嘻道：“反正总是要打，不差这一顿。”
“魏无羡，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踢球？！”
“能，能，我不管他，我们来踢。”
平日里调换座位，大家都不愿同蓝湛同桌，只有魏无羡举着手要求坐蓝湛旁边去。
上课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魏无羡就在桌子底下偷吃零食，自己吃不算，还举到蓝湛眼前要他尝尝，蓝湛紧盯着黑板不为所动，于是便丢给三人之外的聂怀桑让他张嘴去接，接住了就是一阵轻笑。转头看一眼同桌，蓝湛冷眼一瞟，魏无羡便收敛些，过不了五分钟，又开始耍宝，一刻不闲。
没过多久，蓝启仁怕带坏整个班级风气，直接把魏无羡扔到教室最后一排，随他折腾。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