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现代篇——2
这一天晚上九点来钟，魏无羡照常在云梦二楼看店。云梦一楼是普通的酒吧，有服务生调酒师应付，身份特殊的客人都在二楼包厢，大都是来之前提前打个招呼，云梦给安排妥帖，魏无羡亲自带人招待。
能在二楼喝酒的八成是熟客，魏无羡过来，一般碰见熟脸过去打个招呼送个果盘，叫几个盘靓条顺的侍酒，生脸就看点酒级别打个折免个单都有，不一而足，大酒单基本都从二楼走，不敢怠慢。
一个服务生过来：“莫老板，那边有点矛盾，请您过去看一眼。”
魏无羡越过人头往服务生手指方向一看，是余路余老板，老头五短身材，长相猥琐，手脚也不干净，不少姑娘都有意见，但是云梦熟客，忍着恶心也得哄着，跟服务生吩咐了一声，便赶紧过去陪笑道：“哟，余老板，今天我们小店是谁惹着您老人家了？”
老头嘴一撇，没说话。魏无羡一看旁边杵着个脸色不好看的姑娘，立马明白发生什么事儿了，挡在姑娘面前：“哎呀，您看，这姑娘新来的，不懂规矩，让您老不痛快了。”转身给姑娘使了个眼色，低声训了一句：“还站这碍眼？”
“不过余老板，您老也稍微收敛那么一点，谁家没个女儿，别让我们太难做，”回身从服务生托盘里拿了瓶酒：“一瓶酒不成敬意，您老喝好，别跟一半大孩子过不去。”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头眼睛往酒标上一瞟，顿时脸色没那么难看，伸手点点他：“你小子，下次注意。”魏无羡一看，觉得这事儿过去了，也放松下来：“您高兴就行，那您喝着，我就不打扰了。”随手指了几个正看热闹的姑娘：“看什么看，眼睛都活氛点，给余总伺候好了。”然后在姑娘们叽叽喳喳的答应里转身走了。
走远了，站在楼梯口，旁边服务生一脸不解：“莫老板，蓝牌Johnnie Walker就这么便宜那老头了？”
魏无羡掸掸袖子：“那能怎么办？老头在，云梦就少交一半地租，你以为给你们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哦对了，刚才那姑娘脸生，哪来的？”
“Bella姐安排的，说是丫头长得挺好看，就让她来二楼了。”
“胡闹，新来的到二楼侍酒？打发她去一楼。”
说话间，魏无羡往角落里瞟了一眼，跟坐得笔挺雅正如同雕像的蓝湛对上了眼，倒抽一口气，转身只当没看见：“那个客人什么时候来的？”
服务生摇摇头：“开门就来了，说来也奇怪，他也什么都不点，坐那好久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偏偏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姑娘们都不敢过去招呼，也许是在等谁吧。”
蓝家家教极严，蓝湛又是在一众毫无情趣的蓝氏家主中无聊程度极为出挑的一个，能屈尊到云梦这种地方来已经是天大的不易，让他点酒，比让他连续说一分钟的话还难。
“有没有点眼力劲儿，什么都不点就什么都不给，好歹给人来杯水啊，圣佩黎诺带气儿的那个。”
“好的，老板。”
服务生也不知道蓝湛什么来路，心里直打鼓，端着一杯水，被蓝湛不怒自威的余光一扫，水里不多的那点气泡全被他哆嗦没了：“先，先生，水，请，请慢用……”
云梦正门面对一条主街，后门通着一条寂静偏僻的窄巷子，云梦里头太乌烟瘴气受不了的时候，魏无羡有时会从后门溜出来透透气。
刚在台阶上坐下，看见远处影影绰绰几个人影，魏无羡四下看了一圈，随手捡起一根断了的铁栏杆走了过去。
几个大汉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地上的那个打是打不过，骨头却硬，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远处传来一声爽朗疏狂的轻笑：“是哪个不长眼的，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
“起边去！少来掺合，小心连你一起揍！”魏无羡一看用嘴的镇不住，二话不说，抡起铁栏杆撸袖子开干。
这些人一闪开，便露出了地上年轻人的脸，窄巷子灯光即便昏暗，这脸即便被打得青一道白一道，认清是谁也足够了。
温宁。
这边一看来了个狠角色，一个便从腰里抽了把刀，魏无羡如同后背长眼，察觉身后不对闪身一避，刀刃避开后背没入大臂，红刀子一出，血瞬间涌了出来。
剧痛震怒之下，狠劲上头，铁栏杆在他手中掉了个，尖头带着万分杀意直指此人喉咙，却在距离喉咙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蓝湛拉着魏无羡胳膊，对着差点吓破胆僵直在原地的几个沉声道：“还不快走！”
温宁已经从地上站起，看到魏无羡的脸，似是有些诧异，带着半分试探：“魏……”话没说完，被他捂住了嘴。蓝湛拉着他的胳膊，他一边顾着温宁，一边想甩开蓝湛，三推两让之间，温宁便逃了。
蓝湛低头看看扶在他腕子上的那只手，看起来青葱翠玉，实则内里粗糙不堪，大小老茧硌的他生疼，此刻沾了血污，血腥铁锈气味便散了出来。
蓝湛：“跟我走。”
魏无羡心思还在温宁身上，左扭右扭想要挣开去追：“……去哪？”
蓝湛比他高几公分，此刻站在他身后，一手托着他呼呼往外冒血的胳膊，一手从他背后绕过去扶住他另一边肩膀：“你若是想让客人手下看到你这副模样，我便不管。”
听闻此言魏无羡立刻老实了，乖巧的被拉到停车场，塞进迈巴赫的副驾。
蓝湛自己坐进驾驶席，关上车门，欺身过来。魏无羡立刻往后一靠，一只手挡住胸口：“你要对我做什么？”
蓝湛看他一眼，伸手过去帮此残疾人士系好了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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